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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nel: 我的嘴,一块石头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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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诗·发现】卢辉评论山东石棉《这些草活着是为了被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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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诗·发现】卢辉评论山东石棉《这些草活着是为了被割倒》



这些草活着是为了被割倒 
 
山东石棉
 
 
绿地上,草长得很高
都绿,都不开花
互相推挤,向阳光献媚
它们有与生俱来的手段
 
它们喝水的姿势是雷同的
它们讨好虫子的语言
千篇一律
 
有虫子为其中一株
唱赞歌,有虫子
为不幸死去的几株哀伤
阳光铺过来
一层,又一层
 
热闹的景象会持续下去
一直到秋天
割草机轰轰地开过来
 
 
卢辉:“被”的诗歌主张以及末世论的张力
 
在当下物欲蓬勃、精力过剩、舆情碎片、精神破产的年代,诗歌越发朝着颠覆现实、重置秩序以及自我设计而获得写作的“方向感”,石棉的《这些草活着是为了被割倒》也不例外,这首诗较为成功的实现了“被”的“互逆性”诗歌主张,以及所呈现出的末世论的张力与旷达。
首先我们注意到:“草活着”与“被割倒”是一个对立的二元性组合,然而,这个组合的“对立性”在诗歌的开篇却没有留下半点宿命的色彩,而是留下草——适者生存甚至于自主张扬的、与生俱来的活力与活法,即“草活着”,这显然与未来“被割倒”形成格格不入的对立面:“绿地上,草长得很高/都绿,都不开花/互相推挤,向阳光献媚/它们有与生俱来的手段”。在这里,诗歌带着我们从当下走向未来的不可逆的指向,当我们一步步的往下走,关于“草活着”的仿佛不仅仅是活着的存在概念,而是关于发生、关于宿命、关于纠集、关于相安、关于对立、关于挣脱的概念:“它们喝水的姿势是雷同的/它们讨好虫子的语言/千篇一律”、“有虫子为其中一株/唱赞歌,有虫子/为不幸死去的几株哀伤/阳光铺过来/一层,又一层”。在这个过程中,本来“草活着”更多的是一种宿命的存在,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生命与自然的秩序,然而,随着“草活着”与“被割倒”之间加入了“是为了”的目的性与主动性,这就使关于草的本然序列、旨意序列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热闹的景象会持续下去/一直到秋天/割草机轰轰地开过来”。此时此刻,在看似一场如期而至的本然所在的“热闹的景象”之中,因为有了“草活着”“是为了”“被割倒”的三重孤悬、关联与重置,使我们获得了由于“被置入某物”之后的颠覆性的惊骇,尤其是当“草活着”与“被割倒”这一个对立的二元性组合,由于加入“是为了”的主动性,使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这样的问题:草本来是什么?现在成了什么?草本来何在?现在又何为?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什么是重生?……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我们从“草活着”的顺序(“被割倒”),以及“草活着”的逆序(“是为了”——“被割倒”)中看出宿命与反宿命的生存张力与末世张力。
的确,草之生命了然于世:主动也好,被动也罢;光明也好,黑暗也罢;助长也好,吞噬也罢,诗人并没有给我们掀开那一幕幕关于草“被割倒”的慌乱与恍惚,恰恰相反,草们的生与死,在被动与主动之间的互逆性所形成的“重生感”,从真正意义上说,弃绝了当下与未来的关联,这种弃绝,远比草“被割倒”更具有颠覆性。为此,我为诗人在物欲蓬勃、精力过剩、舆情碎片、精神破产的当下置入“被”式的自恰性命题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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