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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nel: 我的嘴,一块石头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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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夭夭的组诗《秋天是一列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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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的组诗《秋天是一列火车》

 

    夭夭:女,原名黄学红,生于七十年代,参加28届青春诗会,出版诗集《炼巫术》、《时光站台》。现居安徽滁州。



《秋天是一列火车》

 

秋天是一列火车 要开到果实深处

开到荒凉的心窝 草无边无际的黄了

水又照见了自己瘦下来的身影

山峰也远了 像一个失忆老人讲过的古书

模糊而稀疏 白霜又染遍了树林

白霜也无法阻止一列火车隆隆远去的决心

 

鸟鸣淡了 像昨夜下过的一场雨

秋樱开得漫无目的

深深浅浅的幽怨在草间醒着

说点什么呢 鸟鸣黯淡的日子里

伸进小巷里的寂静也是凉的 在秋天

一列隆隆远去的火车要把伤口指给你看:

叶子的诀别 树的孤独 河的形销骨立

一座亭子和亭子里的人正默默无语

像两处无法确定的风景……

 

 

 窗外的风

 

它们没有去处 玻璃上有呼啸的痕迹

整整一个秋天 我望着它们喉咙里的呼喊

走近的人 内心都有游荡的苦痛

它们卷起了纸张和纸张上模糊的过往

它们呼号 要与翅下微凉的时光拥抱 亲吻

 

从远及近 它们扑向那透明的召唤

止住了什么 黄叶犹如悬空的哀歌

树摇晃着 那噼啪作响的瞬间是更深切的抵达

不是风 是染了霜的长堤在慢慢隐去

是秋天一点点卸下身上疲惫的旅人

并告别他们唇齿间的山岭

 

 

被荒草掩埋的小路

 

都看不见了 小路上贫穷的低泣

两旁的灌木如沉沉的乱世

棉花田空荡

采摘的妇人已成了空荡的一部分

去寻它 寻它眼眶里滚落的光亮

荒草埋没了那时的惊涛

讲古的老者像一面残破的旗帜

敬他和它吧  回望中

我们用难言的慌张扶着内心的山河

总有一段岁月在寂寂的燃烧

小路上来过外乡人 来过货郎和他的鼓声

来过乡村教师和他赤脚的爱情……

荒草掩埋了这一切 都寻不见了

那相望 那话别中萋萋的旧人

那悬在草尖上的轰轰烈烈的际遇

——我们走过 用阔别已久的双脚

用车轮滚滚的年代

 

 

寺里的玉兰

 

僧人的目光点亮了青灯

人声鼎沸 院落如枯井

路途那么远 爱他就爱他悲怆的诗行

爱他月白色噼啪燃起的空寂

在一阵钟声里行走

祈祷双手合十的爱情

或者那片刻的注视滚过料峭的身影

树干挺起庄严的身躯 但风已吹动了它

 

又一阵钟声在回荡

没有回头张望的人 溪流带走了山间的沉默

吻别吧 春天

吻别吧 铺满青石的寺院

叩首的人不说话 花瓣从钟声里滑过

那掉落的声响里有粉身碎骨的话语

和满树玉兰忧郁成疾的光阴

 

 

停止走动的挂钟

 

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翻动它 翻出它曾经夺眶而出的列车

石上有清泉 明晃晃的流过大地

落叶住在风声里已经很久了

被时间磨掉伤口与疏影的日子已经很久了

 

那挂在墙上的是一段什么样的光景

空空的滴答声穿过观望的眼

仍存在的 是当年丝绸般的诘问

——还来吗

如何才能懂得 它曾经是忧心如焚的烈焰

揪着一段段往事 揪着切割岁月的刀斧手

一点点熄灭自己

 

 

且听秋风吟

 

与叶子的交集已经泛黄了

树干的纹路里 晚秋如深深的隧道

它想道出什么 在门廊边 瘦水旁

在一座院子孤独已久的石子路上

荒草在寒凉中裸露出告别的样子

汹涌的耳语犹如波涛

天空是聆听的痴者

 

说出人心叵测 说出与这个世道

背道而驰的他或她

枝上的黄昏浅而忧伤 越过它

越过它正经受的萧索

越过它爱着的老式长窗

让我们再谈谈远处的风景:

寒柳披离 走过的人没有回头

走过的人踩在厚厚的落叶上

发出枯骨般的声响 如叹息

藏着蛮荒的山峦 以及正在亲近的风

 

 

一别就是二十年

 

时光倒退着 小路葱茏

湖边的寂静一遍遍告别自己

芦苇闪耀着那个年代的骄傲与痛苦

我们站着 像两匹忧郁的丝绸

湖水拍打着岸 没有哪个时刻能赶上

那收割过的稻田中齐整整的恸哭

 

很久了……我们细数各自的悲欢

雁鸣还留在湖边 杨树下有道别的低语

我们数着 岁月的刀一寸寸割着

还好吧 住在老歌里的人

还好吧 在丝绸的忧郁里缓慢流淌的旧物

我们走着 走向两鬓斑白的路上

走到各自的怀念里

不说话 像两株安静的 历经风霜的芦苇

 

 

那个人在吹萨克斯

 

他是出逃的音符?或是乐声中隆起的新愁

晨光中 长亭遮住了草木心头的寂寥

那口唇间有悬崖 有流水

有细碎的粗布生涯

石阶上有风和星子的絮语

合欢树沉下了身子 晨光一寸寸散开

都在聆听 千万只手在拨弄渐渐醒来的早晨

 

是石阶上的落叶过于悲伤?

藤上的布谷声已成了遗物

跨过那乡野之处 便有俗世的慌张露出来

下了霜的早晨 长亭犹如离世的岛屿

那个人在吹萨克斯 亭子沉入乐声里

都模糊了 草木垂下了岁月的头颅

落叶翻卷着 仿佛要逃进萨克斯的音符里

 

 

秋樱

 

是一种更细碎的存在 相比秋天

沉落下来的目光更动荡

或者是草尖上的荒芜惊醒了它们

此时 需要一句低语去抚慰道路两旁的波涛

但仍有一种可能:

它们是时光剪下来的或深或浅的愁绪

 

要到什么地方 光和黑暗接纳了它们

水面上有停泊已久的船只

花间的漩涡在深处徘徊

揪着它名字里的凉意 如同有手去采摘

如同碰落一地滚烫的花瓣

 

这明明灭灭的花儿缀在身旁

风停下了 长亭短亭熄灭了心事

流水是一支无情无绪的歌 昏茫茫的奔走

只有它们 依然爱着身上的深渊

爱着一晃而过的人群

人群里无着无落的秋

 

 

下了霜的早晨

 

薄薄的一层 仿佛从雪中逃出来的淡淡的苦楚

柳枝弯下了腰身 那亲近之物又要离去

像叶上的风 像低于早晨的鸣叫

木桥上还是空的 有捶衣声停在那儿

草尖上曾经有孤影在走动 但已经下霜了

四面都是安静之物

薄薄的 无法抑制的眩晕罩在早晨的身躯上

有某种力量存在看不见的地方

风不知道该往哪里刮

昨夜的黑又握住了什么

而灯火多么盲目 如同内心有道不完的暖

——止不住感慨:行人落成了霜

与秋天同行的只有果实和收割的疼痛

下了霜的早晨立在那儿

薄的像一张没有寒衣的纸

薄的露出了去年隐约的话语

 

 

稻田

 

那是一片收割后的稻田 空的令人心惊

只有一排排收割的疼停在那里

鸟雀无声的啄着谷粒

白云压住了山顶的风霜

秋天在一把镰刀的锋利里行走

用饱满的时日去告别

用大片大片的空去消磨冰凉的际遇

 

昏茫中记起了什么 在蒿草的枯萎中

野菊是一支点燃的舞蹈

是一片妥帖的令人心酸的烟火

稻田曾经的汹涌还留在原地

风吹过来 草尖上长满了波涛

收割的人走在路上

肩上扛着一片稻田的沉默之言

……一把镰刀的锋刃上藏着谷穗受过的伤

以及那一步三回头的张望

 

 

水面上停了一只船

 

它孤独很久了 水草缠着它

也缠着它破旧的光阴

岸上的青石正忘掉前生粗糙的痛苦

风浪有时会扑到夜的怀里哭

像哭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

撑船人去了哪里

风浪夹裹着无尽的道路在寻找

 

停泊的只是一个影子?

或是我们看不见的令人生畏的存在

雨落在水面上

缓缓地 仿佛要告慰什么

一只孤独已久的船在默默倾倒心底的烛火

小路上走来医生 工人 寡欢的妇人

骑单车的少年……

但都不是

青石依然不停地忘却

一只船的话语在燃烧

灰烬里住着风 住着促膝交谈的长夜

 

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219235477

 

选稿: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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