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荡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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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房间像死去一样安静
草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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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
·
山体滑坡了
一些河流改了航道
我赤裸着
在寂静的噼啪里等待结果
·穿堂风
·
所有门打开
所有窗打开
所有自己都打开
让风走过
脚步轻盈
这时冰层适宜融化
花朵适宜盛开
孩子
别在苦难里呆太久
都去下一个地方吧
·船行中流
·
这时惧怕已经多余
所有惧怕的事物己经如此贴近
美酒或者罂粟
每一阵哪怕微小的风都是献礼
享用那些小水珠的温度
闭上眼
一个世界在手中
一条河有一生的长度
你也有
·我要你慢慢来
·
再过一会儿
我就翻过身
再过一会儿
我就不要命
再过一会儿
我就会尖叫
而你要看着我的狰狞
露出满意的笑
现在，你要贴近些
我要你慢慢来
抽动时，你要咬着我的乳头别放开
·
·植物的夜生活
·
无论我是橡皮树还是米兰
被你种在了围墙的左边还是右边，金色还是米黄色
我就是植物，一株开花的植物
那些花在夜晚比白天开得更凶猛
你的夜里总要降温，偶尔很仓促
那些从我身体里不停生长的触须，正等不及要缠绕你
而你垂下头，在骤然的降温之后
像极了一株植物
·我的房间像死去一样安静
·
总是这样慌乱，无序
这样不经意，我就会想起你
我正从梦里醒来，听见鸟鸣和楼下洗衣女人单调的洗刷声
总是这样飘忽不定
于是，我努力抓住一个方向走下去，比如只想想想你的眼睛
它却不听劝，它那么顽劣
从你的眼睛，你的唇，汗湿的发根一一离开
它们混进我的身体
在我的身体上行走，从耳垂，乳房，到小腹
那些你曾热切着要去的，神秘而充满爱意的地方
我确定，我这会儿没有你
我只是推开窗，抬头望了一眼对面楼顶上的灰色
整个天空就向我走来，我也向它走过去
只是几秒钟，我就把你走失
我需要制止这种荒唐
于是我重新躺下来，给你写诗
此时，洗衣女人已离开
除了鸟鸣，我的房间像死去一样安静
·
·跳手指舞的女人
·
又夜了
她的奴隶要歌唱
一片芭蕉叶醮点露珠儿
多么好
挨着指尖的舞蹈，在紫色舞池里
它是唯一舞娘
一节节痉挛的小火车，从骨头里生长出来
受伤的毛毛虫一般，尖叫的，这些歌声
更深，更深，往肉里穿进去
往骨节里去
风声鶴唳之后，再之后
夜是她的故乡
土层多么温良
余下的，都平稳地躺着
·半夜里一轮撩人的月好撩人
·
要不是这天太热
我也不会半夜爬起来洗澡
要不是洗澡需要一点光亮
我就不会开窗
当然，我不开窗就不会看见它
它就端在那儿，隔着窗，隔着房顶
一副要骚不骚的样子
我想转到阳台上去看它
于是我走到阳台
我却看不见它的大白脸了
我认定这是一个不太顺利的夜晚
真的
我决定就趴在洗澡间的窗棂上看它
直到它精疲力尽
直到它从对面屋顶上摔下去
我当然是不去扶的
尽管它真的是一轮好月
而且撩人
·明天我要去珠海
·
连续好几天
己经不干我的那些手工活了
我得留着饥饿的身体
去喝下珠海的风
吃下那里的男人
虽然我总是把它想像成污水横流的小镇
满大街都是卖淫的小姐
曾经无数次的勾引过我的男人
为此我常在深夜牙疼
明天我就要去那里
穿成良家妇女的模样
揣上一颗无比淫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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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果儿：湖南常宁人，七零后，中学教师。
· 诗让我们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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