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轻履者远行（组诗）附左岸点评·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向上➀

北方

 

谁忘记秋天，谁就忘记自己

就像我存有一封至今未打开的信

 

它来自大兴安岭的桦树皮小屋

小屋里的周边猎犬，正盖着温暖的灯光熟睡

年轻的她，眼神盈盈出水

散发蜂蜜的甜酸

背影像一缕蓝烟，从未被融化过

 

越走不到一起，越加深思念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命运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 

 

西风消息

 

等待太久了，西风里的瘦马

为此，我把表针再次拨慢

记住，来的时候

不要忘记带上陆放翁的黄卷青灯

我们的真爱不计后果 

 

落叶

 

秋天说秋天的话

打开窗户，世界不知不觉浓重了许多

落叶缤纷，像一只只小鸟

时而飞翔时而盘旋

 

有一只突然朝我飞来

我想接住它，它却越过我的肩头

在我打开的一本诗集落下

那页是普希金的《再见吧，真诚的榭树林》

 

当遥远成为问题的时候

什么都是我的亲人 

 

 秋意浓 

 

摸摸秋凉，看看大路朝天

人们的各种动作，有喜剧，有悲情

都在时光中熔化了

 

走下树枝的果实，故事刚刚开始

一节青竹，幻想被少年横吹的美妙

 

模仿喜鹊展翅，饮一口山泉

向稻草人致敬，踢一块石头

让它发出空谷的声音

 

背靠一天星群，点燃一堆篝火

——这黑夜中的一块红糖

被我独享时，感觉大自然在身体里复活

 

没有羊群的时候想起草原

想起微笑的时候爱人不在身边 

 

梦中寻马

 

干瘪的钱袋，缄默的马鞭

冥冥之中，扯破嗓子也没唤来旧时交好

伴我行走天涯的英雄坐骑

模糊的记忆丛林，厘清一枝——

 

落脚在红尘不能企及的清幽远山

卸下半世赚取，足够将来日用的钱袋

得意地对马儿说，从今天开始

没有喧嚣纷扰，我要静心栽种纯诗人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东奔西跑

从今天开始，阳光雨露、萋萋芳草

潺潺溪流，小鸟圆润歌喉

看这漫山自由，全部归你……

 

九月的歇马山

　　

摊开歇马山九月文字的颜色

皈依了沟谷那些陈旧的石头

在长满藓苔石头唯一明亮的额头

一条告别蠕动行姿的虫子

与一根枯草无差别。其实它们

都是渺小追逐宏大的一次绚丽死亡

 

山风肃杀。把卡在橡树枝丫

一只惊惧秋蝉的悲切唱词摇落

偶见讪笑的山花隐匿枯萎草窠里

何必苛求？都要读懂蜜蜂与蝴蝶

核桃树上飘坠的深浓颜色

掩埋了之前思想触地霉味绿色寿衣

 

让我相信，死亡必有新生种子

我看到此际，溪流中弯曲的

有脚下的桥，头上的飞鸟，还有我们

凭栏阅读的风景和怀有的时空 

  

比上帝幸福

 

一群兵。都说上帝绝不止一个女人

秀才。多想在他们读人的篮子里

剔除近水楼台先得月，守山吃山，靠海吃海

这些经验思维发霉的词条

伊甸园确有好多美丽天使

从未听过上帝借造人之便和掌管神职职权

多鼓捣些美人，搬来即用或留用日后

作为神灵化身

上帝仅是无性别差异空灵的符号

哄笑淹没秀才。这么说我们比上帝幸福喽

素日求它何用 

 

掌中霁色

 

按住岁月云头有雄风

总想攥紧七月的拳头自闭

手中滂沱诡异的怪兽

 

我试着慢慢张开酸楚的手

但见寥廓掌心的天空霁色

被重彩的风先于落照扎落港湾

 

娇羞的洋面仿佛坠落

一粒女人期冀的眼眸

荡漾了晚曛久违的柔情

还是击垮它本已脆弱的意志 

 

雾中仙女山

 

美人真空半透。遥视仰卧

最抓眼球的是雾中隐现的峰领

心情的蚂蚱酝酿利刃上的一蹦

穿不透美人暗恋的梦

没有理清她体内纷繁秩序

没有占据晨钟跌宕山谷中光芒的警醒

眼前推近一个被无数逃亡翅膀

划破的天空。仅凭对女人的想象

我不会破费赞美的掌声

但我会耐心等待第一支金色箭矢

的穿越，呈现曼丽的全透

 

山城夜色

 

俯瞰拉斯维加斯之夜

天上醉仙绊倒了炼丹炉

耀眼铁水的光芒在广袤地表肆意奔涌

而山城的夜空

醉仙扶正了炼丹炉

充溢地表的绚丽,似被龙卷风卷入空中

铁水被仙人圣手摄入炼丹炉

 

同学聚会

 

风卷皴裂泛黄的叶书

原来是一小撮试图复辟青春的人

一块儿咀嚼青涩旧梦 

 

淡淡忧伤的光芒

 

离开的门是她为我掀开夜的被角

适才温柔的灯光突然粗暴起来

抑或把我视作令人恶心的

全身散发刺鼻腥臊味的过路行乞者

 

灯光不耐烦地将我推到户外

直到体能殆尽也体味不到过犹不及

我已然伫立幽深暗夜中

就像落入被墨汁胶合了缝隙的墓穴

 

放逐了一条她用渴望眼泪滋养

知道她看不到我，我却看到了她

依然傻傻地高挑夜的被角

淡淡忧伤的光芒。照亮我回家的路

 

广场音乐喷泉

 

就像回光返照。音乐喷泉竭尽全力

把平生最艳丽的水柱推举到

惊叫人群记忆物理高度的极值

便被黑夜吞噬了

一阵潮湿的心情似告诉我

它在茫然空中随诡谲的风而扭曲的躯体

接着，耳鼓一阵

破碎躯体扣响地狱之门

 

我下意识拉紧她的手。感觉黑暗中

她的一双眼眸能瞬间划亮广场 

 

女人花

 

创作时，这支笨拙的诗笔

每每触及雅致的女人

就会想起她，美丽夏威夷岛上

留有我吻痕的女人花

 

五个平平伸开的花瓣

似说她不懂做作，女人的心思

何需男人劳神猜来猜去

对爱的表达本该简单与直白

 

率直的空灵，白素的娇艳

寡淡的甘美。如饥似渴的眼球

告诉她，我愿意在她的

故事城堡里饰演任何角色

 

生命之悲

 

为能触摸真爱的内核

倏地钻进她经年故事的城堡

躯体蒙尘，继而陈旧得一文不值

依旧屈伸顽冥的手指

 

美丽的公主呦，快以微笑的浮尘

净化这生命之悲吧 

 

死定了，但很幸福

 

绝非刻意。但于二十年一遇

这样空灵别致的一天

我们约见。也是不争的事实

中国情人节和西方情人节

重叠的浪漫光影足以证死我们

想必死定了，但很幸福

 

从烟斗里吸出黎明第一声鸟啼

 

这暗夜黝黑的泥土

终于掩埋了白昼的喧嚣

却滋生出肆意攀爬

将我紧紧攀缠的心绪藤蔓

我学会了耐着性子

将它们逐一地拆分和剥离

悄然装进烟斗，叼在唇角

之后某个时刻的思想

总会有火花闪现，一定是我

下意识划着了火柴

点燃烟斗后，我深吸一口

此刻该有多么神奇？

想生命之美莫过如此

我竟然在烟斗里吸出

黎明第一声鸟啼

在自由舒卷的烟雾里，读到了

一首，我黎明的诗

 

   作者简介：陈美明，硕士研究生学历，高级经济师职称，中国诗歌学会副总干事，《中国诗人》社长。荣获中国当代诗歌奖（2011-2012）新锐奖、黎巴嫩“Naji Naaman”国际文学奖（2014）最佳创作奖及其它数种诗歌创作奖项。作品散见《诗刊》、《十月》、《中国诗人》、《星星》诗刊、《诗歌月刊》、《鸭绿江》、《诗潮》、《中国铁路文艺》、《特区文学》、《山东诗人》、《河南诗人》等数十种文学期刊。作品被《中国当代诗歌导读》、《中国当代短诗选》、《中国年度优秀诗歌》、《中国新诗排行榜》（2013年）、《新诗》、《诗中国》、《中国当代爱情诗选》、《中国新诗精选300首》、《年度中国诗典》等数十种诗歌选本选用。著有《商心诗魂》（春风文艺出版社）、《中年的山岗》（作家出版社）、《马蹄忧郁的酒杯》（中国文联出版社）、《九月的歇马山》（沈阳出版社）等诗集及合集多部。

 

 

附左岸点评

 

     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向上➀

 

      ——简评陈美明组诗《轻履者远行》

 

                左岸

 

    当我写下这个命题就是说，在男诗人的眼里女性永远是创作的无穷源泉。这个女性可以是具体的，比喻母亲、爱人、情人、女儿、姐姐、妹妹、同事、邻家女人等等，广泛一些解释是模糊的即把所有女性的优点集大成，塑成一个形象，使她成为人类追求理想与幸福的化身，是人类美的象征，一个不朽的符号，具体的讲我们经常使用的名词：女神。而缪斯女神则为诗歌女神。

   世界因为爱而存在。无限热爱女性是人类生存进化的根本。虽然现阶段是父氏社会，但母氏社会遗留的精神仍然潜移默化在我们灵魂里。纵看古今中外的文化史，可以说歌颂女性是永恒的主题。

    像大家熟悉的《十日谈》（薄伽丘）、《神曲》（但丁）、《包法利夫人》（福楼拜）、《巴黎圣母院》（雨果）、《娜娜》（左拉）、《茶花女》（小仲马）、《德伯家的苔丝》（哈代）、《羊脂球》（莫泊桑）、《安娜·卡列尼娜》（列夫·托尔斯泰）、《母亲》（高尔基）、《女娲补天》、《孟姜女哭长城》、《洛神赋》（曹植）、《窦娥冤》（关汉卿）、《牡丹亭》（汤显祖）、《西厢记》（王实甫）、《蝶恋花》（柳永）、《钗头凤》（陆游）、《白蛇传》（冯梦龙）、《红楼梦》（曹雪芹）、《祝福》（鲁迅）、《女神》（郭沫若）、《雷雨》（曹禺）、《雨巷》（戴望舒）等，举不胜举。

     这些不同时代的作家诗人们从不同的角度歌颂女性，或大义或刚烈或阴柔或悲情或毁灭，生动准确地描绘出她们所处的那个时代的风貌，人们早就达成共识：女人是社会的一面明镜。

     任何好诗歌里面都有爱的元素——爱是从女性开始的。这是浸透在他们灵魂里的，是每首诗歌的酵母，当然诗人表达的方式不尽然。但是万变不离其中。

     我读陈美明的这组诗《轻履者远行》就感觉到他的诗不管写什么内容，总是有女性成为某诗的背后幕景：“当遥远成为问题的时候/什么都是我的亲人”（《落叶》），“没有羊群的时候想起草原/想起微笑的时候爱人不在身边”（《秋意浓》），“心情的蚂蚱”“穿不透美人暗恋的梦”（《雾中仙女山》）诗人采用远距离思念女性的技巧，使文本产生很强的情绪色彩，如古诗《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思念之情跃然纸上，李煜的《虞美人》：“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破阵子》：“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这些诗句动情忧伤之处不禁令人泪沾巾，字里行间吐露李煜作为唐后主被虏千里之外，面对国破家亡的真实写照。三十年前读过已故著名诗人方冰的一句诗“就这么想念着，我也幸福得很”至今念念不忘。可见其抵抗腐朽的能力。这些佳作都来自于它有一个中轴线——时间距离、空间距离、心理距离，常言道：距离产生美。我们再看诗人陈美明是如何利用距离技巧的：

 

谁忘记秋天，谁就忘记自己

就像我存有一封至今未打开的信

 

越走不到一起，越加深思念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命运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

 

                  ——《北方》

 

 知道她看不到我，我却看到了她

 依然傻傻地高挑夜的被角

 淡淡忧伤的光芒。照亮我回家的路

 

                 ——《淡淡忧伤的光芒》

 

他的另一首诗《西风消息》可以与上首诗互补：

 

等待太久了，西风里的瘦马

为此，我把表针再次拨慢

记住，来的时候

不要忘记带上陆放翁的黄卷青灯

我们的真爱不计后果

 

   如果我们把前面二首诗解读为比较传统的爱情观，有很强烈的忠贞不渝的色彩，更带有一种宗教氛围的话，那么后者则完全体现一切放在浪漫的法码上，男女奋不顾身，一心追求“纯洁”的爱情，哪怕“飞蛾扑火”也心甘情愿，诗人祭出陆游来我们就有可“按图索骥”的理由，陆放翁在中国历史上既是一位爱国诗人又是一位绝佳的风流才子，难道诗人发出信号也要继承其衣钵不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我更多理解为诗人所营造的一种气氛而已。他的另一首诗“重叠的浪漫光影足以证死我们/想必死定了，但很幸福”（《死定了，但很幸福》）互为印证了诗人的爱情观。

  爱情这个尤物就得经常变换角度，整出一些新鲜感来，“人生若只如初见”（纳兰容若）自有它的的奥妙。

    我们讲到彻骨的思念来源于距离，它的另一个不可忽视的情感起因是离别。而离别的最好自慰即是幻想。古诗皆有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白居易《长恨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青玉案》元夕），“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观《鹊桥仙》）陈美明也深得此道：“我下意识拉紧她的手。感觉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眸能瞬间划亮广场”（《淡淡忧伤的光芒》）、“美丽的公主呦，快以微笑的浮尘/净化这生命之悲吧”（《生命之悲》）、“我们有脚下的桥，头上的飞鸟，还有/凭栏阅读的风景和怀有的时空”（《梦中寻马》）、“眼前推近一个被无数逃亡翅膀/划破的天空。仅凭对女人的想象/我不会破费赞美的掌声”（《雾中仙女山》）。这些感叹也好誓言也罢都是摆脱诗人困扰及单恋的速效解药。因为如北岛说的那样“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白日梦》）。 美国思想家、诗人艾默生指出“美丽的女性实际上是诗人，她能训服野蛮的同类，在她周围的人们心里播下温情、希望和雄辩的种子。”独辟蹊径的见解，让我们瞬间产生醍醐灌顶之感。

   爱情是人类最稳定最不易变化的感情，即便是耄耋之龄，只要心里保持年轻，爱情就不会走开。陈美明的短诗《同学聚会》以生动诙谐的意象，为我们揭示美好永存的哲理“原来是一小撮试图复辟青春的人/一块儿咀嚼青涩旧梦”。

   我们同时注意到陈美明的诗为自己塑造了一个秘密“城堡”这个令人向往的意象，犹如《神秘园》的创造者钢琴家罗尔夫及女小提琴家雪莉，他们伤感而华丽的旋律征服了世界。诗人的“城堡”藏有很多玫瑰梦，不信你读：“率直的空灵，白素的娇艳/寡淡的甘美。如饥似渴的眼球/告诉她，我愿意在她的/故事城堡里饰演任何角色”（《女人花》）、“为能触摸真爱的内核/倏地钻进她经年故事的城堡/躯体蒙尘，继而陈旧得一文不值/依旧屈伸顽冥的手指”原来城堡里栖息着佳人美女，那是一块圣地，是诗人自己营造的帕拉图式爱情的窠臼。其最终目的无外乎像法国诗人莱纳·玛利亚·里尔克写的那样：

 

我想要透过你， 

去看这个世界， 

因为那样子， 

目之所及的，就都是—— 

你，你，你 

 

   我们说遇上美丽的爱情和人格绝对有关。私心很重、欲望燃心、缺少男人大度的风范，是不会得到女人的芳心。那么，如是男人就得修炼自己，“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们读到陈美明的诗在“爱”的框架下还具有另一条线，总在字里行间让读者咀嚼到人生就是一次长途跋涉的修行，而远涉的目的就是将无休止的欲望这个沉重包袱从心里丢掉的过程，我国明清著名思想家黄宗羲说过“少欲觉身轻”，可谓言简意赅。英国作家萧伯纳从另一个角度为我们阐述了这个哲理“自我控制是最强者的本能”。他往往是通过远足山林野壑的清新意象来达到净化心灵、洗涤灵魂的初衷。故人曰“私心胜者，可以灭公”（林逋《省心录》）。你像：

 

它来自大兴安岭的桦树皮小屋

小屋里的周边猎犬，正盖着温暖的灯光睡熟

年轻的她，眼神盈盈出水

散发蜂蜜的甜酸

背影像一缕蓝烟，从未被融化过

 

              ——《北方》

 

背靠一天星群，点燃一堆篝火

——这黑夜中的一块红糖

被我独享时，感觉大自然在身体里复活

 

             ——《秋意浓》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东奔西跑

从今天开始，阳光雨露、萋萋芳草

潺潺溪流，小鸟圆润歌喉

看这漫山自由，全部归你……

 

            ——《梦中寻马》

 

  撩起这些优美鲜亮意境的轻纱，我们仿佛触摸到诗人那颗被大自然陶冶的心：简单平和。似乎在告诫我们：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因为当诗人提起笔的那一刻“眼前的瞬间是一位威力强大的女神。”（《歌德》）在陪伴我们布衣远足。

读好诗会引起读者强烈的联想即所谓二度创作。我想起塞万提斯说过的“世上总有一颗心在期待、呼唤着另一颗心。”陈美明的诗，就是心灵的呼唤，因为他的诗是“从烟斗里吸出黎明第一声鸟啼”开始诞生的，那么，什么都是新鲜的，包括微笑。

诗歌，永远是给那些勤奋的人准备的，我期待着诗人陈美明的写作之路不断拓宽视野，相信他会把“不满足是向上的车轮”（《鲁迅》）写在2015年的扉页上。

 

 

注：➀引自歌德语录。

 

    于2014-11-30  大连